庄粥不周(把评论当宝藏版)

无情的冷圈爱好者(杂食且牙硬,什么都磕,文笔匮乏,承蒙厚爱)

[灵丧]猫鼬的人生理想

而刘丧是猫鼬系的,活下去和看着闷油瓶就是他唯一的人生理想。——《重启之极海听雷第一百八十八章》

OOC 预警

是六一的贺文,9K+的欢快流水账

灵丧 CP 向,不喜勿入



正文


“我去,丧背儿,你这又是跑哪里去了?”胖子那头光照明亮,听声音应该是在麻将桌上,吴邪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几台二手麻将桌,摆进了喜来眠。

最近迎来了高考季,来雨村旅游的人少了许多,到晚上人更少,吴邪每逢此时就屋前屋后转悠两圈,确定好人流量少就利落通知关门,收拾完就坐一桌搓麻将。

“湖南的一个镇子,这地方还是个旅游景区,你们有空可以来转转。”天气很热,刘丧刚洗漱完,头发还湿着,对着手机里头胖子那张大脸也没有什么说下去的欲望,”你把手机还给偶像,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拿偶像的干嘛?“

“好使啊,我和胖子给你发信息你那是轮回,小哥的手机发出去那才是秒回。”吴邪从侧边露出个脸搭茬,被胖子推了回去,“小天真你咋焉坏呀?”

“我咋啦?”

“你偷看我牌。”

“我我我哪里偷看你牌了?我就是跟刘丧搭句话,我这技术,犯的上看你牌吗?”

“嘿!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你那大眼睛往我牌上瞄了.....”

一支修长的手伸过来,手机从胖子面前被取走,胖子的大脸被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刘丧也随着画面变化扬起了嘴角。

那头的年轻人迈出包厢的门槛,在门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怎么样?”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很好,偶像,这次的事不麻烦,处理的很顺利。”刘丧温和答道。

刘丧断断续续说起了自己的一些见闻,他这次是受人委托出的差,刘丧之前欠过他人情,这次给还了。正规且合法,不是些什么大事,就是累,天天不是在翻山越岭就是在翻山越岭的路上,最近两天到了收尾工作才轻闲了下来。

时间是耽搁的久了一些,山里信号时好时坏,但他俩每天都有联系,电话倒是打的少,也不是怕尬聊,两人早已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模式。张起灵并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每当你说起话,他会率先看着你的眼睛,表示他在听,哪怕之后他挪开了视线,他也会让你知道,他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一分末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谈话到了尾声,后头的牌局也散了场,距一般情况下提前了一个半小时,这说明明天的工作不大见得轻松。

张起灵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被从包厢里出来胖子拿了回去,挤在他旁边,将画面占了一大半,“你俩晚点再腻歪,先说正事。”

刘丧白了胖子一眼,嘴上有动作虽没发声但胖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自顾自道:“明天六一,店被包给个小朋友办生日宴,店里缺人手你早点回。”胖子似乎又想到什么,故作扭捏姿态:“一走这十天半个月也没个信,让咱们小哥独守空房,那望穿秋水的小模样可怜的哟~”

胖子这是明晃晃的打趣两人,被挤在一旁的张起灵貌似有些无奈,刘丧也无法再摆出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笑骂道:“死胖子一边玩去。”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刘丧的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风扇的吱呀声也紧跟着停止,吴邪打旁边凑过来,“刘丧你把手机埋裤裆里了?”

“去你的,应该是停电了,我问问。”

刘丧给房东发去信息,迟迟没收到回应,手机光线吸引了不少蚊虫,左右挥赶依旧挡不住蚊虫的趋光性,“先不说了,明天回,等着。”

“行嘞,早点回来啊,否则明天那碗洗不完啊。”

“刘丧,你明天回来的时候采购点水果,店里快没了,最好是便宜量大的,给小孩吃着玩。”

胖子将手机放回张起灵手中,两人没再等刘丧的回话,回包厢做最后的善后工作,毕竟刘丧嘴硬这是事实,心软也是真的。他不会给出直接回复,但胖子吴邪知道,明天在下午准能看见刘丧带着水果出现,这是他们相处下来心照不宣的默契。

“偶像,你早点休息,这里的桃子长的不错,明天给你带几个。”

“嗯,早点回来。”

刘丧灿烂一笑,“好。”

视频挂断,刘丧去窗边看了一下,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远处还能看见闪烁的灯光,貌似只有这一带的电路停了。

刘丧前十多天配合队伍的进度住在山里民宿,旅游景区的民宿修的很华丽,负责人也不抠门,包了整栋给他们休息,唯一存在的问题是网络信号实在太差,收尾工作完成的已经差不多他也就不用在山上待着了,随着大部队一块回到了镇上。

负责人给订的房间在镇上最高标准的一家酒店,可惜位于镇上人流最集中的地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刘丧真挚的表达了感谢后自行驱车在庆功宴结束后摸黑找到了这里。

他住的地方这次选的不算偏,距离镇子中心开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是他自己定的民宿,但确实如卖家所言,安静,周边百米除了他一户没有人烟,三层楼的建筑只住了刘丧一个人,大门钥匙都是压在花盆底下让刘丧自己取的。

半个小时后他才收到了房东的回信,大致意思说是由于哪家电表炸了整条路线的电全停了,正在抢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紧跟着的就是疯狂道歉的信息。

刘丧对此感到无语,却也无可奈何,手机提示低电量是小事,他的手机有很多,充电宝也带了很多个,但他低估了蚊虫的趋光性,手机光线一照,原本隐藏在暗处的蚊虫全部显现了出来,让厌恶虫子的他无法忍受。

原本还能心静自然凉,现如今老风扇的吱呀声没了,嗡嗡的蚊虫声高高低低的清晰出现在耳畔,空气热,人也跟着心燥,叠在一起如同出了 bug,这个房子待不下去了。

利索收拾好所有行李物品,就连风扇的开关都进行了关闭操作后他扣上了这栋房子的大门。钻进了车后座,将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他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车是他租的,洗的很干净,可惜年纪大了,空调的发动机的噪音不小,他将手机里录制的暴雨声打开,在充满白噪音的世界里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醒来时天色刚蒙蒙亮,五点,他想。

手上的大盘表告诉他他想的没错,坐起身一打量刘丧一怔,他晚上到的时候漆黑一遍也没注意,如今天色末全明,但也能看见周边风景的全貌。

屋后边是座山,山上全是坟,一片一片的,延连向上,遥遥望不到边。半座山种满了李子树,周边也没有其它植物,李子树枝条伸展的很开,枝上挂的李子又大又红。

他忍不住浑身一颤,轻咳了两声,空调温度开的太低了,他浑身冰凉,身上盖着的薄衣服没起到什么作用,他是被冻醒的。

打开手机,房东给他发的信息多达二十几条,最早一条在十分钟前,看样子是整夜没睡,再往下有胖子要求他带一些本地土特产的信息,没要求带什么,只说要让他胖子长长眼。

刘丧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询问了李子的购买方式,房东对于这位客人抱有歉意,二话不说让他随便摘,当做意外事件的歉礼。他也没跟人家客气,爬上山坡避开一座座小土堆摘了厚实的一蒌子。

摘完回了镇上,将大早出来占位置的老大爷的桃子买空一半,数量很是可观,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要去市里赶早七点的高铁,并不打算买太多东西,李子是给胖子的,桃子是给偶像和吴邪的,至于吴邪的交待他可以回到雨村再置办。

很难得,高铁上碰到了一个熟人,是这次出差的同行人员,正巧就坐他旁边。说熟也不算熟,俩人除了刚见面时打了个照面外再无交流。少年看着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刘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刘丧也懒的搭理他。

少年很是年轻,听说还是 00 后,不是这次任务的主要人员,连后勤都算不上,就在队里打打杂,有点韧劲,爬上爬下没喊过累,但性格孤傲的厉害。喜欢戴着帽子和墨镜装高冷,同行的伙计和他说话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刘丧曾在队员说起八卦时无意间听过一两句,少年是被老板朋友送来磨资厉的,安排在队伍里当个吉祥物。至于后面关于对少年家事的揣测他没听,他只需要避免和这种有来头的起冲突给自己添麻烦,不需要这些无用的信息,也反感这种人前夸人后贬的行为。

年轻人也反感着刘丧,这个人太装了,队里的人都捧着他,就刘丧对他爱搭不理,这点无所谓,但就连叔叔也让他不要去叨扰了高人,天天带着个耳机装逼算的上个什么高人?

 这趟列车距离福建有 6 个小时,刘丧没有再休息的打算,他拿出几个手机打开 GPS,推算着下一个会下雨的村落。

少年也是个坐不住的,手机里头打打杀杀的声音就没停过,刘丧瞟了他好几眼,皆被他挑衅地看了回去。可惜他戴着墨镜,刘丧并没有见着他那幼稚的反抗。

“声音小点。”

“就不!”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挑衅成功的喜悦。

“五,四”刘丧压根没看他,自顾自的倒数,少年看他的眼神像看个神经病,“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少年手机上运行的高帧率游戏黑了屏。

“你干嘛!”少年人站起了身,朝刘丧叫嚷。

少年的叫声吸引了不少车厢内乘客的注意,刘丧也不恼,戏谑地看着即生气又委屈的少年道:“倒脏水?手机没电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神情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狗,让少年很不爽,却让他无话可说只能愤愤坐下。

刘丧听少年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就猜到少年还没安分,果不其然,少年摘下墨镜望向他时刘丧先回道:“不关你事。”

少年气息歇了一瞬,徘徊在口中的“你要去哪啊?土老帽”就这样被拦截,把这句话吞下肚子让他更恼火。为期半个月的翻山越岭极强的紫外线让十多号人全都黑了一度,同行人员里不少都是中年人,穿着很显年龄的中年装扮,就连刘丧也是一副土里土气的穿着,穿的和养峰人一样,脸上不知道是涂抹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他的正常肤色,少年就没见他白过,还带着副呆呆的黑框眼镜,显的打扮时尚的少年格格不入。

刘丧这次出行确实没带他的日常衣服,是根据所处人群定位新买的两套,来时穿着,现在回程还是那么两套,于他而言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十多天的风吹日晒让原本只是土气的衣服显的更为破旧,刘丧对此丝毫不介意。

“你....”

刘丧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他,尤为锋利,像是再次判定了少年会说些什么。少年原本嚣张的气焰被硬生生掐灭了一截,他是打算拿刘丧的家事说事的,有人说少年的八卦自然也会有说刘丧的,在十多个人的团队的不缺乏有和刘丧打过交道的。名声越大,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传播得越广。

“对不起。”这句话倒是出乎意料,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刘丧耳朵好可能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少年低下头,呐呐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听那些人说起刘丧的事迹时感到吓人又觉得可怜,他自知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甚至于他的生活上两人有着相似点,可他在气焰上头时总是口不择言,冷静下来后伤害了别人他又后悔不已,这也是他的父亲把他千里迢迢送去磨炼的原因。

他性子即高傲又自卑,很少向人道歉,他期待着刘丧对此做出反应,说出没关系之内的话达到自我内心的救赎。

刘丧,刘丧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长长的刘海遮挡着让他看不到刘丧的表情,少年对此有些不忿与挫败,他尝试要不要再搭个话。

“冷静点,你的心跳很吵。”

少年的心脏跳得很快,年轻就是好,心脏声音都比一般人要大,吵的他无法正常思考。刘丧没想跟他多计较,他曾经也有过这种幼稚的行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见刘丧说话,少年老实了。

“那个,你能借个手机给我玩玩吗?”

但老实不了好久,看着刘丧面前摆着的一排手机,少年眼馋道:”“我不会干什么的,我就看看动漫,我要到福建,还有好远的路程,高铁上充电太慢了,等下你下车我给你搬行李。”

少年性子过的快,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扫之前高傲的形象。

“开静音。”随手扔给他一个,得到的是少年的千恩万谢,刘丧没再说话,他不想再受到少年的骚扰,出站口的路很长,一个手机短暂的使用权换了一个苦力还是很不错的。

“你.....”少年有意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安静。”

刘丧再次戴上了耳机,少年咧咧嘴心中暗暗道,行吧,手机批发商又装上了。

列车到站

“你这东西也带的的太多了吧?”少年如约给刘丧把行李送到了出站口,如今大中午的人流量颇高,打车可不好打。别扭开口:“需要我送你吗?”

刘丧从他的手中接过行李箱回道:“不用。”

“行呗!江湖路远,有缘不见!”少年还年轻,看不懂刘丧出趟门大包小包啥都带的行径,水果什么地方买不到啊?非要从湖南人力运福建来,提的他手酸。

刘丧也不会向他解释他敢带那是因为家里有人等,没接他的茬,往少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十多分钟后,刘丧驾驶着自己的车出了地下停车场看到少年还在站口打滴滴,刘丧决定无视他。奈何堵车,一辆一辆地从少年身边过去,少年自然没错过正好停在他面前的刘丧。

大喜过往,绕了个圈到驾驶位方向“哒哒”敲响了刘丧的车窗,刘丧冷漠地将车窗打开一小半扇,车内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少年的急躁退了一半,兴奋道:“刘哥,送我一程呗。”

“不送。”说着就想将车窗关上。

少年见忙将手卡在车窗“别别别,你送我到路边的汽车站就行,晚点我司机会来接我的。”

见刘丧不为所动,车流正渐渐往前移,少年更急了,跑到刘丧车前大咧咧站着,“你不载我我就站这,咱俩都别想走。”

刘丧被气笑了,身后的车辆喇叭按个不停,少年没有一丝自觉性,刘丧探出头没好气道:“上来,傻逼。”

少年忙拉开副驾驶的门,“滚后边去。”

坐上车的少年才看清了刘丧的车内布局,空间很宽敞应该是有改装过,副驾驶上放着的是一堆高科技设备,种类繁多,细碎物品不少,看着很是杂乱。

少年有些尴尬,毕竟十多分钟前他才跟人说了些不是多友好的话,见刘丧也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意图,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开口:

“刘哥,我能加个你微信吗?”

“又有什么屁事?”

“我把车费转给你。”

“哟,还真把你爹我当司机了?”

刘丧十分不屑,说话没了客气,含枪夹棒直指少年。在一堆老油条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刘丧不是一个刚入社会的少年能招架的住的,少年有些措手不及,绷着个脸不敢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除开导航传来的女声外车内没有任何声响,少年也不敢多打扰在气头上的刘丧,看着手机上父亲发出的定位计划着转程。

“要去喜来眠?”

刘丧突然出声让少年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透过后视镜看到刘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顺着刘丧不耐烦的眼神忙答道:“是!”问什么答什么,即使他对刘丧的耳朵抱有怀疑态度,但也十分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父亲这次给弟弟选择的生日宴会地点定在一个有点偏的景区那块,市里的大酒店不选,挑个农家乐,他爹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这些地方跑。正好赶上六一,班上的小孩一呼百应,原本安排来接他的司机也被临时叫了过去。

说罢刘丧就转了弯,没理会导航提示的‘已偏离路线’开上了一条不知终点何处的路。

刘丧把少年带到了一所大型的水果市场,各类瓜果一应俱全,比雨村的农贸市场品质要好的多。刘丧没想让少年无礼拦车拦的心安理得,他在前边试吃,少年就在后边跟着老板搬箱子,提袋子。

好不容易在烈日下将瓜果全运上了车,少年出了一身汗,这早已偏离了他所说的汽车站点,他坐在后座气喘吁吁问刘丧:“我们要去哪啊?"

刘丧掀起眼皮风清云淡看了他一眼,怕他弄脏自己的车,拿了包湿巾砸到少年身上,说:“我送你去喜来眠,你继续当苦力吧。”

少年并不想当苦力,没等他说话,刘丧继续道:“你电话响了。”

刘丧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他的电话响起。

少年惊讶地看着刘丧,来电的是原先要去车站接他的司机,少年无暇顾及,挂断了司机的电话冒着星星眼看刘丧;“我草!你这也太牛了吧,教教我!”

“你要在福建玩吗?我对福建很熟可以给你做导游。”

“……”

“你在福建工作吗?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我给你按倍数开,你考虑到我这边来工作吧。”

“……”

“你真的考虑一下,我这条件挺好的,绝对比你现在赚的多,工作年头久了给你送车送房。”

“……”

少年像是积攒了十多天的话终于找到了人说,一个个问题随及抛出完全忽视刘丧让他闭嘴的命令,让刘丧后悔之前对他的好脸色。

刘丧四点到的喜来眠,少年可能是口说干了终于停下说个不停的嘴,安静的和往常一般。刘丧经过这一路的单方面交流也把少年看穿的差不多了,高傲是有的,但在他身上堆砌更高的,是少年的中二。

还没到开饭的点,雨村周边的游乐设施也不少,已经用过中餐后的人群很分散,喜来眠里没客,停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传出胖子吴邪的笑骂声,场地有被二次布置过,各种各样的气球鲜花充斥着喜来眠这个唐式小院。

刘丧停下车将后备箱打开,抱着手并不动作,冲少年道:“搬进去。”

“啊?”少年瞪大了眼睛,今天在喜来眠办席的就他一家,这瓜果是刘丧给他家采办的?刘丧是他爸新招的伙计或者是哪门子远房亲戚?他没听说自己家还有个这么大的亲戚啊?况且在市场的时候就是他搬的,那时还有市场老板搭把手,如今刘丧叫他一个人搬那他要走好几趟,累死算了。

“嗯?”刘丧用眼神识意他苦力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哦哦,搬搬搬。”

刘丧没打算先进去,坐了一天的车他要去洗澡换身衣服以良好的面貌见偶像。

少年抱着箱西瓜进去的时候里头没什么人,好不容易在收银台看到一个背对他坐着的年轻人,尤如看到了救星,“服务员!”

背对他的年轻人转过身来,少年一下怔住,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看着那淡如清水般的眼眸想着刚刚对他的称呼仿佛是对这个年轻人的不敬。

“那个,你们家有服务员吗?帮忙搬下货。”

吴邪从里头听到声响,探出了头,“什么货?不都来齐了吗?”

“刘丧让搬进来的。”少年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哟,丧背儿回来了?”胖子手里掰着蒜和吴邪一块出了厨房。

少年对刘丧又有了新的认知,一个土里土气的高人,不单是叔叔特邀的考察顾问,还是个手机批发商,同时在喜来眠做着采购的活儿,身兼数职,而且打这么多份工还很穷,都没钱买衣服。

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单手接过他手里的西瓜,淡淡开口问道:“他人呢?”

少年摇摇头,他惊讶于年轻人的力气,还有些不敢看面前年轻人的眼睛,“他只让我把东西搬进来。”

“正好哥几个闲着,去看看背儿买啥好东西了。”胖子将掰开的蒜头往收银台一扔,“小哥,留给你打发时间哈。”

少年看着那个被胖子称为小哥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几个人很快就将车后备箱的水果搬空,那个小哥像是对刘丧的车和设备很熟悉,他们在后边搬水果,年轻人在前边翻翻找找将几个需要充电的设备和数据线全找了去。少年能注意到,年轻人手上拿着的全是他在山上远远见刘丧用过的玩意。

年轻人极快地注意到了少年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他连忙将箱子抬高挡住自己的脸,气场太强不敢看怎么办?

忙前忙后半个小时,吴邪将西瓜全倒进了后院新挖的井里头,留了一个直接切了放厅里的桌子上。

此时正是员工的休息时间,午后的气温依然高涨,少年不想出这个门去找人,索性和他们挤在一团抱着西瓜啃。

“天真,背儿这买的西瓜一看就比咱之前买的贵嘿,这甜度就高了一个档次。”

“嗯,这李子挺甜的。”吴邪端着刚洗完的桃子李子放做一盘,各类果子放一块看着好不喜人。

“丧背儿这次事办的靠谱。”胖子夸赞道。

少年啃了两片西瓜,缓过来后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模样,看着在一旁啃桃子的张起灵出声:“你是喜来眠的老板吗?”

年轻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没理他。

少年却生不起一丝怒意,可能是喜来眠的人都这样,和刘丧一条路子。

吴邪见状递了个李子给少年,笑着说:“我是,怎么了?”

“这刘丧是个什么人啊?”少年接过,确实甜,一丝酸意都不带,看着面前笑得温润的中年文艺老板继续问。

吴邪脑海中闪过很多个答案,却没找到合适的,招呼了下胖子,胖子很快意会。

“喜来眠洗碗工。”胖子带着些打趣的意味回他。

少年没理会到其中打趣的含意,“一个洗碗工的工资能有多少啊?我让他跟我他理都不理。”

少年这一句将店里所有伙计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含着那个靠在墙上啃桃子的沉默小哥。

“你是谁?”吴邪问道。

“我是你们这次包场老板的大儿子。”早上确实有人交代过。

这次包场的老板是胖子朋友的朋友,胖子昨天还跟几人说起他的八卦,是个煤老板,一个爽快人,两个儿分两个妈生的,一个十八岁一个八岁,大儿子挺叛逆,天天混夜场和酒吧,小小年纪男女不忌。

少年注意到打量他的目光中有不少都先扫过墙边站立的年轻人,正感到疑惑就发觉,中年老板的笑也不像刚才那么无害,胖厨师也盯着他,手上的李子一口一个像吞的是他,店里空调冷气给的很足,少年后背有点发凉。

“你跟刘丧很熟?”吴邪继续问。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店里的灯光开的少,从他的角度看,面前的几个人感觉都不像是什么好人,压迫感给的十足。

“不怎么熟,我和他一块结束考察从湖南过来的,顺便搭了个车。”

‘不怎么熟’这话让现场迅速回温,又回到了和和美美齐家欢。

“嗨,就说呢,你想让刘丧跟你是个什么意思呀,小弟弟?”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说话的语气带着探究,让少年抖了一抖。

他不是少不更事的那种人,很快就猜到了胖子口中所指的‘意思’,他狂摇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想着他的本事很少见,我爹不是搞矿产的吗?想让他来我这做事。”少年又回想起刘丧那副土气的模样,嘲讽道:“再说了,他那样我能看的上他?”

吴邪嗤笑出声,胖子也忍俊不禁地看向了默默啃桃子的年轻人。

“不过他这人真怪,我开价快顶天了,和他说了一路,口都说干了他都不理我。”

“唉呀,小弟弟你还太年轻,你看他那样子会缺钱吗?你没点资本是留不住人的。”

“哟,我留不住人?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来眠开多少工资留住他的?”少年很不服气,完全不信,刘丧那衣服一看就地摊货,哪来的不缺钱?就车好点,虽然他看不出牌子。

“他呀,他没工资,就是包吃包住。”还包对象,胖子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只不过我们上头有人,靠人留住的。”

少年想了一下,他在队伍里听说过刘丧这次出差是还人情,没收入,很像是那种愚忠的下属。基于以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他脑子可不太好,一点人生理想都没有。”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可能吧。”

“死胖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刘丧打门口进来就听见了几人的声音,其中就数胖子的嗓门最大。

刘丧洗完澡就直接过来了,穿了件黑衬衫,黑框眼镜换了个银边的,头发似乎还打理了一番,脸感觉也比之前白了一个度,这是众人见过的最平常的穿扮。

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刘丧,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呆了呆,红了一张脸低下了头。

“我可没说啊,我还夸你来着。”胖子反驳,向刘丧扔了个李子。

吴邪对这些个红通通的李子吃上了瘾,“刘丧可以啊,这李子挺甜,这么大个,上哪买的?”

“没收钱,住宿免费摘。”刘丧笑的极有深意。

“你住宿那地什么条件啊,长势这么好,咱在屋后种的橘子树一根都没活这过年头。”

“你的快乐老家。”

“吹什么牛啊,我的快乐老家....”胖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含在嘴里的果子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这我可没带错,按胖爷要求带的特殊且有意义的特产,是吧偶像?”刘丧从桌子上顺了个桃子走到了张起灵旁边一块啃。

“嗯。”

“也给你带了点其它的,在那个红包塑料袋里头装着.....”

几人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老板与伙计的关系,说出的话让人听的云里雾里,他们自己却能准确的提取到其中包含得信息,是很熟悉彼此才能到达的程度。

吃饱喝足,胖子从厨房搬出了一盆大蒜头放到了收银台,“别闲聊了啊,干正事,小哥你和丧背看店,顺便把蒜给剥了。”又看看吴邪和几个伙计,“咱几个去把那头羊给炖上。”最后看向他,“大少爷您就在此地坐着,不要走动,您滴父亲很快就会回来~”

少年随便找了个地儿充电,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观察其它人的动向。其它人无所谓,他的视线大都放在刚打破他认知的刘丧身上。

吴邪给刘丧端上了饭,很大一碗,冒着热气,看样子专门给留的,这是他们的生活模式,返程坐大半天车的他带了一袋子零食,却从没见刘丧进食过。

距离稍微有些远,刘丧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带着少见的笑脸,和年轻小哥一块坐在小板凳上剥蒜子。他听不清收银台后的两人在聊些什么,好像是年轻小哥在说刘丧的声音有点哑,刘丧对此进行反驳。很快,那位小哥就从柜子上边翻出一盒崭新的感冒药,越过他,拿杯子泡了一袋递给刘丧。

他看得着了迷,吴邪从后边拍了拍他,他被吓了一跳,怒目瞪着吴邪,吴邪顺着他原先看的方向咬了口桃子小声询问:“在看什么?”

少年轻易红了脸,小声回答:“就突然觉得,刘丧长的还挺带劲的。”他自觉这个形容词用的很到位。肤色白晳,长发披肩的刘丧带着股莫名的欲感。

少年的话自认为声音很小,收银台后的两人却双双向他看过来,他实在招架不住那个年轻人的目光,再次猛地低下头。

等他再抬起头时年轻人已经将刘丧的身影挡住了全部。

“别看了。”吴邪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水渍,少年也回过神来追随着吴邪的动作,“胖子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他愿意留在这里是因为人,人在这,他的理想就在这,你带不走。”

少年听的半知半解,吴邪走后他思考了许久,再次看过去时刘丧不见踪影,那个年轻人忽然转过头。他第一次正面对视上了那双淡漠如水的眼睛,光落在他眼眸,明明在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看到,少年却恍然大悟,让他落荒而逃。

厨房里

“怎么样,那孙子还打算撬墙角啊?”

“开玩笑,小哥一个眼神就给吓跑了。”

少年没再骚扰过刘丧,连带着整个宴席都表现的安静出奇。

宴席过后的碗和盘子堆的比山高,整个办完宴会后的场地也需要拆掉,煤老板吃完饭没急着走,拉着胖子喝着小酒说着话。

搞完全店的清洁卫生已经接近九点,吴邪大手一挥给放了天假,就当是给店里的伙计休个六一节,但他们的六一节过的还是很没有儿童乐趣。

刘丧不明白一群忙碌了一天的人怎么上了麻将桌如同打了鸡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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